张绍曾彩凤班遇刺(二)

来源:旧天津的大案 时间:2018年09月0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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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刺杀前夕的张绍曾

 

  张作霖为了试探张绍增,于1921年1月派亲信邢士廉到天津,假意请张绍增出面调停他与冯玉祥的关系,以息争修好。邢见到张绍增说明来意后,张绍增马上意识到其中有诈,闻听此言后推辞说:“我与冯玉祥素无往来,他岂肯听任一个下野人的摆布,请你转告大帅,我早已不问政治,决定在津颐养天年,实难担此重任。”邢士廉只得悻悻地回北京交命,火车一进北京站,前来迎接的孙传芳即将邢士廉接走。孙传芳听完邢士廉的叙述后,连连摇头说:“张绍增真是老奸巨猾!明日你如果如实地报告大帅,我恐大帅下不了除掉张绍增的决心,我们必须想一良策,让大帅痛下决心。”其二人一直密谋至深夜,邢士廉才回自己的官邸。

  第二天,邢士廉即按孙传芳的旨意,诡称一进津门就耳闻张绍增早与冯玉祥往来过密,并正在策划反奉。当他见到张绍增把来意讲明后,张绍增态度极为傲慢地说:“你告诉张作霖,,叫他先把军队撤出关外,再来和我说话!”张作霖闻听此言勃然大怒,一拍桌案厉声说道:“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遂即部署刺杀张绍增的行动。张绍增深知张作霖必不肯善罢甘休。一些朋友也劝他离津南下暂避风头。张绍增却认为,冯玉祥所率北伐军已打到山东,很快将进入河北境内,急需自己提供奉军方面的情报,在此刻自己不能颤离津城,况且假若奉张有杀人之心,必然早有部署,走出津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,倒不如自己深居简出,多加戒备的稳妥。于是他在英租界44号路公馆里,闭门谢客,不再参加任何应酬活动。

  随着北伐战争的顺利进展,京津形势日趋紧张。张作霖在部署军事总撤退的同时,也加紧了阴谋杀害张绍增的策划。张作霖经与直隶督办褚玉璞秘密谋合,于1928年3月派亲信王琦到天津,由直隶督办公署总参议赵景云出面,3月21日在天和玉饭庄言情住津朝野名流。他们怕张绍增不来参加,事先安排谢玉田、刘茂正两人找到张绍增的门婿吴道时(吴佩孚继子)由他带领前往张公馆送请柬。届时,赵景云又让张绍增的同乡族叔张觉五(字会卿)亲到公馆邀张一同赴宴。并答应事成之后保荐他为道尹。张觉五曾任江北道尹,赋闲已久,多次投奔赵景云想谋差事。这次见赵当面许愿,自然竭力效命。21日下午5点,张觉五便到了张公馆,催促张绍增同往。张绍增当时推托身体不爽不想参加,但张觉五百般怂恿,碍于族叔情面,只好吩咐备车。不料汽车刚开出车库,前轮却瘪了一个,张绍增说:“今日出师不利,我看还是不要去了吧!”说完又嘱咐差役打电话给饭店,表示不能赴宴。张觉五着急地说:“瑶蕴(赵景云字)叫我代他诚意奉请,你不去,我怎么向瑶蕴交待呢?”张绍增转念一想,也可利用这个机会观察一下政界的动态,搜集一些情报给冯玉祥。于是,又命司机王以达换上备胎,与张觉五同车前往,另有卫兵苏以行、刘富友二人随车护卫。席间,津城有头有脸的人尽数参加,大家推杯换盏,好不热闹。宴罢,一切正常,张绍增也放松了警惕。赵景云又约靳云朋、张文生、李厚基及张绍增等十几人,到彩凤班名妓花玉宝(湘阁老六)处喝茶小坐。随从卫士们也都被引开了。

  这时,有个仆役打扮的人手持信件径自上楼,说有要函要面交张总理,急候回信。张绍增闻报从屋内来到客厅,一面问哪里的信,一面伸手去接。待接过“信件”还未及拆看,却见送信人突然从腰间拔出手枪,张绍增猛醒,下意识地用左手去挡,子弹当即穿透掌心,接着刺客又开两枪,一枪经左耳穿入头颅,一枪打进肺部。张绍增当即昏倒在地,在送医院的次日凌晨不治而死,时年49岁。

 

1928年8月1日,社会各界在北平中山公园举行了张绍曾追悼会

 

  张绍增被杀后,官府大肆张扬,要缉拿凶手。事发第二天,天津县知事兼督署军法官王士申下令将彩凤班的老鸨、妓女、杂役人员一齐逮捕,逐个审问,并押多日。直隶督办公署也通牒日租界警察署协助缉捕凶犯。但这套欲盖弥彰的把戏是无法欺惑世人的。日租界警察署侦探长刘寿岩一句话揭穿了他们贼喊捉贼的真相。他说:“他们杀人叫我们辑凶,假戏做得跟真的一样,亏他们装得像。凶手下落我们倒知道,是从北京来的,叫他们到大帅府里缉拿去吧!”张绍增家人也知道是张作霖派人所为,因惧怕祸及余亲,不敢认真追究。张绍程为胞兄之死更是追悔莫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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